【忘羡】《枪决》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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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警察
*悬疑
*有真实案例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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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小路上湿漉漉的，看天色又有要下雨的迹象，店前写满花体英文用来招揽顾客的告示牌下摆被风吹得飞了起来，像是电影里迎风舞蹈的俏姑娘的花裙子。
有低低的雷鸣从遥远的天幕尽头传来，小店里的人纷纷被这响动吸引了，透过被擦得异常干净的窗子向外望去。
坐在靠窗位置的高大身材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用掌心摩挲裤子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焦灼，几乎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以为这些不远处陌生的目光都打在了他那有几分阴鸷的脸上。
乌云渐渐欺压了上来，衬得店内白昼也仍燃着的灯光更加明亮了。
“你有不作回答的权利，但我们同样有继续询问的义务。”
“这些是否属实，我们再找别人问几次就知道了，你没什么必要隐瞒。”
魏无羡坐得四平八稳，重新寻回酒水单，目光在那堆起的花里胡哨根本看不出来到底会送上来的是什么东西的名字上扫过好几遭，最后还是拿起笔在冰拿铁上画了个圈。
桌面以下的腿点了点身侧的人，马上得到更用力的两下回应，之后停顿在纸上的笔尖便深谙其道地把刚才的圈涂掉，改成了双份。
“现在要喝点什么吗。”
魏无羡把纸板推过去，借着问询喜好的理由盯着赵逐流的脸部轮廓。像是在掩饰紧张和焦灼一般，斜斜打来的灯光下能看得出他耳上浮着的一层细密的汗毛。
“你说得没错。但是她失踪和温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澄看他并没有多再抬头看他们一眼的意思，就在两杯冰拿铁的后面加了一杯大麦茶，将酒水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
“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会查清楚，只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事实告诉我们。”
“王灵娇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听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是又开始下雨了，门口处有细碎的长柄雨伞撞击地面的声响。随着雨水从伞面滴落，大理石地板上逐渐开始横布各尺码的鞋印，裹着围裙的清洁人员一边叹着气一边弯下腰继续工作。
雨声莫名地有让人心安的功效，静听了一会儿，他答道：“她和少爷之外的人都没有走得很近，但少爷去国外度假之后似乎关系和其他人都好一些了。我和她并不熟。”
“失踪一个月了，谁都没问过她去哪儿了？”
“应该人事问过，找不到人的话就当是她和少爷吵架了，不会接着找。”
魏无羡心领神会地和身侧的江澄对视了一眼，看起来这位女士真的风评不是很好，公司这么大，连个维持表面上关系还过得去的人都没有。
恃宠而骄惯了，一旦她依靠的人觉得厌倦之后松开了手，她就彻底走投无路了。
“你刚刚说她七月和其他人关系好一些了，是她觉得自己失宠有危机感了还是什么原因？”
应当是维持一个姿势太拘束了，赵逐流紧绷的双臂不可察觉地轻微动了动，前探的动作没做完，就又被贴身剪裁的西装拉了回来。他重新恢复那张看起来与凶恶沾点边的扑克脸，回道：“不熟。”
贴着肉的裤子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江澄摸出来在桌底扫了一眼，是局里被蓝忘机安排下去查王灵娇社交软件聊天记录的技术人员发来的信息。他忍着没让疑惑从神态上显露出分毫，接过刚端上来的饮料盘，重新把手机放回兜里。
“那温老板的新欢，你认识吗？”魏无羡见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王灵娇有关的信息了，换个话题接着问道。
赵逐流盯着被推到眼前的茶杯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远远见过一次，不知道名字，是少爷从别的地方认识的，不会带来公司。”
“在哪里见的？什么时候？”
“我开车把少爷送回住处。八月，或者更早。”他顿了顿，拿起玻璃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干涩的嘴唇重新变得平滑湿润起来。“希望你们真的有能力帮少爷洗清嫌疑，因为他出国度假两个月了，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要回去了，最近有点忙。”赵逐流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剧烈撞到了头顶垂下来的吊灯。
魏无羡本来对着这张比见过的死尸还要僵硬的脸完全笑不出来，见到这一幕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耳朵里也忽然能听到热闹的咖啡厅里谈天说地的喧哗声响了。
“谢谢你配合调查，有什么线索可以直接打我们的电话。”
等那明显比别人高一头的身影消失在攒动的熙攘人群中，魏无羡把忍着好久没翘的双腿重新叠成交叉的形状，端起杯子几口倒完自己身前放了好久的冰拿铁，连带快要融干净的冰块也一齐嚼了嚼吞进肚里。
江澄看了他一眼，也没拦他，径自道：“我总觉得他隐瞒了点什么东西。”
在靠椅上瘫着的魏无羡手一直在桌上打转，回一句“谁知道呢”，然后继续嚼起冰来。
写了几行文字的手机被抬到眼前，魏无羡歪着头瞥了瞥，嘴里含含糊糊地都是牙齿和冰块撞击的声音：“蓝忘机的安排活儿，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让你回去。”
江澄见他这模样是不打算跟自己一起了，也没好气：“我怎么知道。”
“你要回去自己回啊，我晕机。”偏了个角度的脑袋又重新转回去，语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晕什么你晕，我看你恨不得天天挂他身上，”江澄稍作思考了片刻，而后补充道，“他应该是去交警那边找市区的监控了，早上好像跟我说了一句。”
魏无羡把嘴里所有的冰块都吃干净，站起身来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你哪儿去啊？”
“我去问问他们公司小姑娘，王灵娇失踪之前有没有跟她们说过什么。我比你帅，这种工作当然我去合适，你要是去了不得把人家都吓跑，正好我今天没穿制服，是不是看起来温柔又可亲。警察叔叔，你还是回去翻聊天记录吧，起码不会因为你面相凶它就自动清除了。”
魏无羡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等话说完了他人也跑没影了，来不及江澄赶过去踹他几脚。
被丢在座位上的人把手机揣回去，刚想喝一口之前点的饮料，却发现杯里连冰块都没了。
“喝什么喝，咖啡有什么好喝的，回去买一麻袋咖啡豆把你淹了。”魏无羡的微信对话框里多出来条十几秒的语音消息，他点开听完后在门口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