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尾声》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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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叽x人鱼羡
*有参考心理学著名案例H.M. 有兴趣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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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一句话抛过去，魏无羡有些心虚。此人行径诡谲完全猜不出意图，但若是想害他决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白天就有亿万个正当理由可以下手，这样偷偷摸摸只肯在深夜来访，虽不知用意，但必然不是坏人。
敲击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墙内外的两人都在屏息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虽然内心抱有一些幻想，但单从行为推测绝不可能是蓝湛，一来他身体已经负伤难行，定然不会这样快找到这里，二来此人行为太过拘束，难以想象蓝湛一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会去做半夜凿洞卧底这种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原本只是担忧的心思渐渐转换成了对蓝湛能够迅速振作并且前来的绝对信任，魏无羡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甚至还掺了大半私心的期待，并不只是单纯的施救与被救的关系。
房屋内没亮灯，对一个无足轻重的试验品当然是不值得多耗费资源的，但从屋外也并没有光线投过来这一点来看，外面应该也是黑的。人鱼静等了一会儿，听对面无人应语，猜想可能是外面不远处有人看守不便制造过大动静，但也没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人应当是还在，便又压低了声音。
“虽说不知道你是谁，甚至也不知道你是想干什么，不过既然你没有害我的意思，明天白天你可以给我透个消息，你要是想做什么我能帮就帮。”魏无羡顿了顿，接着讲：“万一你是想救我出去，我知道你是谁也好配合你。”
话没说完，就有脚步声从门外远处传来，皮鞋厚重的底敲打着地面，在狭小静谧的环境中能听得异常清楚。既然脚步传出的位置远了不少，便必然不是墙侧敲洞的人发出的。
“谁？”一字极具警惕性，语者应当是个中年男子。而后有细碎的光摇动，魏无羡也借此看清了凿出小孔的位置。
一阵窸窣的微小动静之后，走廊重新恢复了往日缄默的样子，敲击的声音也没再出现了。
待确认好不再有人前来，魏无羡重新把解剖台晃到原来的位置，自己又折回去分析当下状况来。
从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来推测，为首的这位名叫温晁，是蓝湛的上司，也正是他拿自己要挟蓝湛，而后毁了他的实验室。而自己现在正在他领地一间坐落不知何处的偏僻小屋，他们捕捞人鱼进行实验的目的是想探测其大脑构造，把他的脑切片做成存储信息的容器。
好像这个实验很早之前有人做过，具体名字魏无羡记不太清了。
而实验的第一步就是把他脑袋中的某个脑组织切除，借此来研究人鱼的记忆功能。
但这项手术是不可逆转的，那些翻着冷光的刀片一旦开始在身上游走，他就会永远地生活在不断被修改记录的日子里，再也不可能见到它们有朝一日停下来的样子了。
人类总会抱着好奇的心情去认知异己生物，却全然不知他们本身也是被认知的一份子。在山海更迭的漫长岁月里，人类像麦茬一样被死亡收割又生长着，而人鱼观察别人所占据主动权的时间，明显要长得更多。
魏无羡挣了挣手腕上的铁环，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而囿于长夜的日子似乎已所剩无多了，如果再找不到逃走的办法怕是真的要在这个不知是哪里的鬼地方折上自己的命。
他仰着头盯着高悬的玻璃窗，月光已经沉去很久了，只有星辰在这四方的形状中散布开，时不时映亮他有些惆怅的眼。
没过多久，魏无羡忽然对着天窗笑了一声。
“方法有了，就差个帮手了。”
只是不知道蓝湛什么时候会前来。
不过，他一定会来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