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尾声》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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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叽x人鱼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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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是阴雨天。
冬季入夜也快，浓云散开没许久就又被墨色催促着聚合，从遥远处飘下来的雨珠沉声滴到厚厚的玻璃天窗上，听得久了也不免生出些局促不安的焦灼感。
每日都有几个用白色衣料把身上裹得密不透风的人进来，在魏无羡身上拿又尖又细的针头刺进他的皮肤，抽出一管殷红的血装入贴着标签的透明瓶中，然后神色冷漠的离开。
时常能看到几叠白纸被他们攥在手里，其上墨水排列密密麻麻，每当他有新的情绪变化，那张纸上的字就会又多上那么几排。
逼仄的房屋内，人鱼身体被扣在高台上平躺着，身侧两个人忙着收拾那些连在魏无羡身上的软管，他们通体都被遮挡物包被，除了能从有色的镜片中探到眼神方向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能被称为情绪的东西存在。
蓝湛不知现在何处，昨夜的神秘人今日也没再跟他通信，而一想到不久后自己整个活生生的人最后只会被拆解变成白纸上的铅块，魏无羡就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你们天天过来折磨我，我血都要被你们抽干了，这样下去没等我我被你们研究出个什么东西，之前早就变成一具干尸了。”
魏无羡状似无意地跟这两个面具人搭话，余光扫过暂时被推至身侧的托盘，里面整齐排列的手术刀正躺在不远处，如果趁他们不注意，伸长手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够得到。
尽管那两人衣着打扮完全相同，但也能看出那身材的明显差异，一高一矮，高的那人听到魏无羡的言语整理胶管的动作凝滞了一下，矮个子没多反应，倒是听到那高个子器械撞击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忿，埋怨了他几句，依旧继续去忙手里的活。
魏无羡见着这一幕忽然间有点生疑，细细去打量那高个。
被提点了之后行事之间仍然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但认真看下来能看出他刻意一直没接近那灌着人鱼血的玻璃瓶。魏无羡细想去，几日的抽血也是总另一个人负责，但依温晁性格，不大可能详细安排到每人负责的项目，并且能来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人鱼实验的内部，绝对不会有害怕见血的生理疾病，那么既然如此也不去触碰那血，定然是心理上无法接受。他刚刚因为自己一句突然开口的试探之语便行为有异，应当是个怯懦又谨慎的性子。
魏无羡心里有点眉目，去观察他的鞋。鞋是轻巧质地的平底样式，边沿溅了些泥土，明显不是只在实验室里走动的人会弄上的，倒像是去挖了附近谁的坟一样。
尽管他一直缄默没开口，观察下来依然能获知此人不少信息，根据昨夜借着幽光看清的那明显高于正常体型的人蹲姿所凿出的洞口位置来看，魏无羡已明白了大半。
“哎，我到底哪里吸引你们了，一个一个都要捉我，捉来了也不给我点好待遇，我可是条鱼的，几日没泡水就死了，你们温晁主子千方百计捉我弄得我伤痕累累，当初不也没舍得杀我？你们就不怕我在这里脱水死了，到时候温晁拿你们是问。”
矮个子听明白了魏无羡话里意思，也是没好气地一扬手准备要那高个弄点水来，魏无羡见状忙不迭开嘲讽：
“你怎么不去，你是没手还是跟我一样没腿啊？这几天你什么都让他去，怕不是你太矮又娇弱，一个人抬不动盆水吧？”
那人仿佛被戳了痛处，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对魏无羡发作，只是在口上咒骂了几声，而后一把推开大门怨怼着弄水去了。
借着未关严的门听清了脚步声渐远，确认门外附近再没人之后，魏无羡忽然对房内剩下的另一个人说了句话。
那人听完此语，整个人都僵住了。
TBC